2)17.第十七章_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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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回答他,简单的二字包含了多少感激。

  阮清不会知道的是,在多少个日夜里,翻阅医书成了崔子笙不经意的习惯。

  “尚书公子不日便会送到府里,到时若是需要人手,尽管与我说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说完了正事,屋内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。两人各自有着打算,阮清在以为他还会继续吩咐别的事情,崔子笙却想着要不要再闲聊片刻,表示自己并不是一个带有偏见的人。

  他恨自己此刻怎会如此懦弱,再见她时明明能戏谑地称她为“三嫂”,甚至于叫她“清儿”,现在的他却连“阮清”二字都要在肚子里酝酿一番。

  “阮清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“最近是深秋时节,越发地冷了,要是你……”

  门外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崔子笙到嘴的话,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像被针刺破的皮球,在一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  小厮说,夫人有请。崔子笙像是被捉奸在床的人,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,不自然地与阮清道别。阮清看着他迈着大步子,嘴边只得扯起一抹苦笑。

  崔子笙跟着小厮绕过后院,回到房中。一路上,他都是惊魂未定之状。

  其实身为显赫的崔家嫡子,他本不必轻易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,不必日日都提心吊胆,魂牵梦萦。可是从小他便看怕了,他害怕母亲,更不忍看她对父亲几房侧室夫人的所作所为。母亲是尊贵的县主,她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,别说是身为侍婢的妾侍,就连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们也难逃母亲的毒手。那时小小年纪的他不解,父亲若是爱那些偏房,为何又保不住她们,要是不爱,当初又为何要惹上一滩滩的情债。

  他记得六岁的时候与二哥在后房喝羹汤,哥哥吃完后,肚子痛的不行,当晚暴毙。当屋内的嬷嬷说起这个噩耗时,他喝剩的羹汤还端端正正地放在房中。第一次,他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,但令他足底生寒的,是他发现这一切原来是自己的母亲在幕后操纵。

  从此以后,崔子笙和母亲渐渐地产生隔阂,等成年后从苏州回到家中,他惊讶地发现家中就只剩一个庶出的兄弟了。三哥为人轻佻,平日里极是喜欢纵情声色,尽管如此,他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。母亲没有放过三哥,不,连他自己也成为了刽子手。是他,在知道母亲的为人后,还愚蠢地想要讨好他,想要分一些她的爱。

  上官绾是他从儿时起就一直梦想的女子。她温柔贤淑,生性纯良。他爱的就该是这样的女子,他说过,他会爱她一生一世。

  “瞧你,怎么满头是汗。”

  上官绾亲自走出外间,将崔子笙迎了进去,并细心地为他拭去额上的冷汗。

  崔子笙眼神回避,有些心虚。上官绾把手绢放下,认命般地叹息,说:“将军,其实,我有事要与你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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