肉，可以生吃的。来，我喂你。”他跪在她身边，用刺刀将火腿切碎，一片片的送到她口中。
“多吃些，为了他，你也不能把自己饿坏呀。”弗林用手掌轻轻擦过婴儿毛发稀疏的小脑袋。
说来奇怪，当沾满无数鲜血的大手抚到头顶时，孩子居然安静下来，天使般澄明的眼睛好奇的盯住弗林的脸庞，目不转睛。
“唉，都快忘了山下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。”她用指尖轻轻摩擦婴儿细腻的皮肤，目光有些呆滞。
弗林将吃剩的玉米面和火腿重新包上油纸藏进弹药箱，再用一排九七式手榴弹盖严实。
“山民们热情好客，这些食物都是他们赠给你和孩子的礼物。”
北条绫灰暗的脸庞突然闪过一丝悦然，遂即又跌进痛苦深渊。
她暗然神伤的说道：“这是抢来的吧，为了我，你又杀了多少人？”
弗林警惕地来到杂物间门前探头探脑，确认没有耳目之后，向她出示了劫得的两套美军制服。
“山民对美国人十分友好，这是你我逃离松山的护身符。”
被狙杀的两名美军军官，其中一人是罕见的小个子，身形与北条绫大致相彷。
他将那件贴身藏妥的小号制服塞到她手中，这是一款高规格的尼料军服，纹理美观，手感舒适，每处细节都体现出国家对军人的呵护关怀。
“我们……怎么可能打败穿这种军服的军队呢？”她感受衣料的柔软，心中若有所思。
弗林并未听清这句，心思全在那条即将挖掘完毕的坑道上。说不定，此刻工兵的铲子已经伸到了他的脚底下。
“小姐，我必须告诉你实情……”弗林向她描述那座规模庞大的地下工程。
“这样重要的军情，你会向金光少左汇报的，对吗？”
“假若我实言相告，结果会怎样？”
脚下地面在微微摇晃，弗林抬腕看表，**炮兵的例行炮击准时来临。
一枚中口径野炮炮弹直接命中地堡表层，爆炸冲击波蔓延到了工事内部。
杂物间内一时烟尘弥漫，北条绫下意识的用肩膀和衣襟护住孩子。难得的是，孩子这回居然没有哭。
待爆炸余波散尽，她咳嗽了几声：“少左当然会命令工兵对坑道加以破坏……”
她话到一半便止住了，余下意思已经不言自明。
假如**的坑道爆破计划胎死腹中，这场旷日持久的绞肉战不知要拖到何年何月。
面对嗷嗷待哺的孩子，她再一次心如刀绞。
娃娃的命运早已注定，要么死于战火，要么亡于饥饿。
也许，让那朵来自地底深处的巨焰将一切化为灰尽是个不坏的选择。
“金光和真锅，他们必须死！而我们三个却可以活着，也必须活着，活着离开松山！”弗林所言的“我们三个”，自然包含了初生婴儿。
她再度沉默了，像是一颗悬在叶尖上静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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