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尾声_猎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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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什么干爹湿爹的,我要你做我丈夫,念兰同志,我是认真的。”小灵芝对他改了称呼,眼神变得火辣辣的。

  李念兰吓得靠在椅背上,他想起何寿礼临分别前提到的“桃花运”,不由骂道:“老何,是你搞的鬼吧!”

  俗话说,女追男,隔层纱。

  李念兰头一回用欣赏异性的眼光端详起小灵芝来。

  三十岁的凌芝,正是女人风姿韵味十足的年纪。

  天生丽质难自弃,杏目如黑玉,肌肤胜羊脂,曲线比峰峦,脸蛋线条像是画家精心勾勒好的,每个角度都彷佛细致打磨过。纯真烂漫的笑颜飞上脸庞时,正常男性无人不动容。

  在那个黑白两色的单调时代,这样保存完好的女性,无愧美玉,堪称遗珠。

  对于爸爸和灵芝妈妈的婚事,小安然举一百双手赞同。

  两人回到腾冲之后低调地领证成婚。没有鞭炮没有喜宴,何寿礼托人捎来两瓶女儿红,新婚当晚,老夫少妻带着小安然,在红烛前喝了交杯酒,又跪向允希的遗像磕了头。

  转业之后总得有单位挂靠,李念兰翻遍了可供选择的去处,没有一处满意的。

  “念兰,你英文和日文这么好,我又懂些美术,不如去教书吧。”想到学校和孩子,妻子脸上有了阳光。

  那个年月,大部分学校都在闹运动,只有华侨学校授课还算正常,也允许教些外语和人文。

  每天清早,喝完鲜美的米线汤,灵芝老师便会推着轮椅,与李老师同去学校。

  难得的宁静小城,难得的清静书桌,奔腾江河似的人生,终究万里平波。

  两年之后,小灵芝肚子里有了娃,她算是高龄产妇,在产房经历了一番生死,好在母女平安。

  女儿起名叫“小渝”,这是小灵芝给起的名,为的是纪念母亲余曼牺牲在重庆。

  小渝五岁那年,聚光灯下装妖作怪的四个小丑灰熘熘倒了台,天地展新颜,大地终回春,苦难的东方古国终于昂起头来,发出震撼世界的长啸。

  也是在那一年,牺牲在古土里的部分志愿军遗骸迁回国内落葬。

  对于民政部门来说,烈士认亲是道难题。

  就拿古土里战斗中捐躯的数百位烈士来说,其中有位叫“王老五”的英雄连长,民政干部们花了一年多功夫才在河南找到一户远亲。

  困难归困难,复杂归复杂,绝大部分烈士都认了亲回了家,最后无人认领的,只剩下马兰。

  民政部门向当年参加过那场战争的老首长、老军人们致函问询。

  正在办理离休手续的副军级干部何寿礼阅函之后立即回复了电话:“我知道这位牺牲的女同志,把骨灰送来,我带她回家。”

  1979年的早春二月,几部军用吉普驶进腾冲,副军级首长驾临小县城本是件稀罕事,但何寿礼特意关照不要惊动当地党政机关,马兰烈士希望回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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