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听话，将自己在幼儿园学到的儿歌一首一首地唱给厉晴西听。
“好、好听……”
他艰难地说道，嘴角上扬。
“小鱼儿，我可能不能一直陪着你了……咳咳……”
厉晴西露出笑容，眼神变得有些飘渺。
他想要努力地看清楚竹瑜，但却很难将目光对准她的脸。
“不行！厉晴西，你不能死！我告诉你一个秘密，只要你答应我，一定要好好活着，我就告诉你！你妈妈是冤枉的，你妈妈没有推叶梦云，这是真的！”
竹瑜声音哽咽，悲恸地伏在厉晴西的身边。
他的眼睛果然亮了一下。
“真、真的……我就知道我妈妈……是一个好女人……妈妈，我想我妈妈……”
厉晴西喃喃自语。
一滴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，无声地打在了竹瑜的手背上。
到了医院，已经休克的厉晴西立即被送进了手术室。
他的腹部被一把家用水果刀刺伤，伤口又长又深，导致大量失血。
据竹怀说，陆芷晴本来把那把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，厉晴西是为了救他，才无意间受伤。
意识到捅伤了厉晴西之后，陆芷晴发出了那声把众人吓得不轻的尖叫。
然后，厉晴西就将竹怀带了出来。
竹怀虽然年纪小，又被吓到，但他还是断断续续地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。
等厉擎东和警方到了现场，陆芷晴已经倒在地上，胸前插着那把水果刀，没了呼吸。
她的双手还握着刀柄，毫无疑问，应该是自杀。
根据现场留下的种种痕迹，法医等人也证实了这一猜测。
再加上竹怀的口供，事情的全过程逐渐变得明朗。
“想不到，陆芷晴居然会自杀。”
从厉擎东口中听到这个消息，竹瑜心情复杂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这也不奇怪，警方从她家里发现了大量药物，都是抗抑郁的，她应该是很久没有按时服药了。”
厉擎东低声说道。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
竹瑜隐约听白惊鹿提起过，说陆芷晴这几年变得神经兮兮，也不跟以前的朋友联系了，渐渐淡出了原本的社交圈。
“医生说，厉晴西的手术很成功，但是他失血严重，可能要休养很久。”
说完，厉擎东停顿了一下，又说道：“我已经跟我妈说了，她会尽快赶回来。有些事情，也是时候要了断了。”
竹瑜面露为难，低低解释道：“你会不会怪我，把那件事告诉了厉晴西？对不起，我当时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，我害怕他一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，所以我才……”
等她冷静下来，也开始后悔了。
不管怎么样，这毕竟是厉晴西和厉擎东母子之间的事情，从自己的嘴里说出去，又算什么事呢？
“你没有做错，在当时那种情况下，能让他活下去，才是最重要的。更何况，就算你不说，我也打算找一个机会，让他知道真相。还有……”
厉擎东握住竹瑜的手，语气笃定：“还他妈妈一个清白，一个公道。”
她有些意外。
要知道，厉擎东恨极了翁娴。
就算他知道，她其实是被冤枉的，但竹瑜也没想过，厉擎东会给翁娴平反。
“等我妈来了再说，这件事毕竟因她而起。再说，厉晴西救了怀怀，那可是她的亲孙子！”
说罢，厉擎东的目光沉了沉。
他已经让叶梦云过上了如愿以偿的生活，有些事情，也该了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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