毫不慌不乱,因为他知道,这场‘双簧戏’的另一个‘主演’,马上就要登场了。
果不其然,久未开口的皇帝朱翊钧,缓缓开口了,道:
“不能谋万世者,不能谋一时。谋一时,有时就是为了谋万世。
张重辉,这是你祖父曾经对朕之言,意为成大事者,需得未雨绸缪,以‘一时’看‘万世’。
可你方才对皇长子所言,却是与你祖父之言有所相背。你身为张家子孙,所信奉之理,似乎与你祖父并不太相同啊?”
朱翊钧的语气很是温和平缓,这位‘看起来’敦厚温柔的‘君父’,此刻似乎对张重辉这位‘子民’颇为和善耐心。
如此‘温文敦厚’的帝王,与太监陈矩方才的那副‘凶神恶煞’,可谓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此。
在如此‘强烈’的‘对此’之下,‘有些事’就极其容易被人‘遗忘’了。
就好比不久之前,朱翊钧对张重辉那略微有些‘失态’的质问,就好像从不曾出现过一般。
“回奏陛下。”张重辉‘十分配合’地‘感激’回答道:“陛下圣明,草民胸无墨水,见识浅薄,浅显之见,怎敢与祖父相提并论。”
这一回,朱翊钧只是笑笑,却是没有再说话了。
因为朱翊钧是皇帝,给一个罪臣之后扣帽子‘定罪’这种‘掉面子’的事情,用不着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亲自张口。
“张重辉,既然你明知自己见识浅薄,为何还要将那‘歪门邪理’说教于皇长子听?”
出声的‘还’是太监陈矩,这场‘戏’他既是‘捧哏’,更是‘主演’。
‘戏’到这里也差不多该‘收场’了,陈矩虽然并不想以这样的方式‘收尾’,可他的皇帝陛下不想让‘任何一个’张家人‘好过’,故而他‘也只能’尽全力‘配合’皇帝陛下,最终再如此‘收场’了。
“张重辉,你教授歪门邪理于皇长子,此乃误人子弟,祸乱皇室之大罪,你可知罪?”
陈矩‘敲下’了最后的那一‘锤子’,直接问罪道。
说是问罪,其实就是定罪。
毕竟话都已经至此了,不管张重辉认不认罪,这个罪他都得担下了。谁让他的那位天子君父,铁了心要让他今天踏不出这紫禁城呢?
朱翊钧本以为张重辉死到临头之际,会极力争辩一番。如此也好让他在张重辉死之前,好好见识见识对方假装张居正的‘真正本领’。
就在朱翊钧心头‘摩拳擦掌’,准备好好会一会那令申时行和于慎行都被其所骗的‘张居正’之际!
令朱翊钧意想不到的一幕,却是发生了!
只见上一刻还淡定从容着的张重辉,突然间就跟变了个人一样,骤然‘慌了’起来!
张重辉不仅表现出了一副急于解释,却又无言以对的慌张模样,甚至还说话结巴起来了,慌慌张张地‘求饶’起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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