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先醒,进浴室清洗身上狼藉。腰酸,腿疼,胳膊无力,整个人像被连皮带骨拆了干净又拼凑起来,但皮肉的疼痛拴不住一颗愉悦的心,我把自己收拾整洁,推窗远眺,西班牙人早起的不多,八九点钟的太阳落在城市各处,平日里仄仄的街道此刻也显得宽阔,把头探出去,仿佛一眼能见千里之外。看天天蓝,看地地茵,听着浴室里传来黎翘洗澡的水声,我恍惚以为我与这个男人已经相伴多年,上天待我真好,好像世界为我独有,他乡也成了故乡。
黎翘来得太匆忙,只问林姐拿了些欧元,行礼一件没带。
塞尔吉奥就在隔壁。公寓简陋,隔音措施形同虚设,想我昨夜里锦被翻浪呻吟一夜,估计这厮也一宿没睡。
然我心里仍十分过意不去,轻拍塞尔吉奥的肩膀,跟这位高出我大半头的阿根廷鲜肉说,借你那件花色儿的印染上衣穿穿?
塞尔吉奥入戏太深,估计丫自己都信了他跟我有一腿,一见黎翘出现,立收起一张与我谈笑的脸,转而以怒目相向。我不管他,一双眼睛完全定在黎翘身上,一样的衣服,塞尔吉奥穿得骚气满满,我的爷穿就是倾国倾城,我高高兴兴迎上去,真心实意地夸他:“黎倾城,你怎么能那么好看呢?!”
平时这个时候我与塞尔吉奥会上街表演,有时叫上郑姑娘与别的同学,有时就我们两个人。塞尔吉奥主动邀请黎翘跟着我们一起去,黎翘表示同意,他说他不止想深入我的身体,还想深入我的生活。
把表演的东西准备好,走在半道上,塞尔吉奥这个妖精又来事儿了,他说他琢磨着黎翘也是搞艺术的,所以就想跟他比一比,看看谁的表演能收获更多。
塞尔吉奥有眼不识天王,这说明黎翘虽然红透了国内乃至亚洲,但在西班牙认识他的人确实数量有限。我有点担心,没想到黎翘竟然爽快答应,点头说好。我看这俩才相识不久便要意气之争,还置他们争执的对象于全然不顾,忍不住便插嘴说,哎,你们俩还没问我呢,我怎么觉得这事儿好像跟我也有点关系啊。
你想怎样?黎翘问我。
你们比你们的,但今天表演的地点我来选,成吗?
我们去的地方毗邻流浪者大街,但街道更宽,街边的高迪建筑也更琳琅。塞尔吉奥率先跳了两段舞,加起来超过十分钟,现场反应热烈,引来一众围观者不说,口哨声和掌声也此起彼伏。
“该你了。”帽子里装了不少钱币,塞尔吉奥得意洋洋,“Lee,你该不是害怕了吧?”
黎翘看我一眼,我什么也没说,他却与我十分默契,胸有成竹地表示,再等一等。
塞尔吉奥便又来了一支舞,笑得像个不良职业从业者,贴着一个白人中年妇女大献殷勤——这位妇女被塞尔吉奥逗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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