莞和宁暖走得很慢,在后院至中堂的路上正好碰见拿着扫帚的芸枝。
她身边站着一个半大少年,身穿青色长衣,生得眉清目秀,手里揪着一只吱吱叫唤的老鼠,正是原主的堂弟宁沛。
他幼年时伤了脑子,十岁的年纪,心智却不到五岁,比起小几岁的宁暖,还要来得天真懵懂些。
芸枝板着脸又说斥了几声,少年才委屈地红着眼眶,不甘不愿地松了手,老鼠得了空隙,一溜烟儿就蹿没了影子。
“芸枝。”
芸枝应了一声,“小姐,你怎么出来了?”
宁莞回道:“闷得慌,透透气,你拿着扫帚往哪儿去?”
芸枝看她气色似好了许多,稍稍安心,没说什么,只回道:“时候还早,去前头把中堂打扫一遍,也免得来回进出裹一身的泥灰。哦对了,我方才在巷子里头的张大娘那儿买了点儿新鲜菜,咱们晚上炒着吃。”
言罢晃了晃手里的一把韭菜,绿油油的,颜色很是喜人。
宁莞笑着点头道好,目送着她走远,又看了看蹲在假山边玩泥巴的宁沛宁暖两兄妹,跟宁暖说了一声后,她便一人往东厢房走。
她得去找一些用得上的东西,比如……一幅画。
东厢房共有两间,都不大,外面种有三两棵梅树,枝桠上光秃秃的,零星挂着几片叶子。
宁莞推开门,震落的灰尘扑了一脸。
抬手挥了挥,举步入里,屋里窗户大开,挺是亮堂,角落里置有一个木箱,两个矮凳,再加一张小木板床,除此之外便是缠绕的蛛网和积落厚重的尘灰。
空荡荡的,宁莞只随意看了两眼就退了出来,又进了旁边的那间屋子。
这像是一间书房,没有床,在靠墙处立着八尺高的书架,临窗不远放有一张书案。
宁莞翻遍了屋子,只在桌子下找到一本启蒙用的千字文。
在东厢房半天,一无所获,宁莞不禁有些泄气,只好又转向西厢房。
西厢房比东厢房宽敞些,还有小隔间儿,宁莞掩面站在隔间里的台案前,案上有一个香炉,两边烛台上蜡烛还剩一半,缺口的碗碟里装着腐烂得看不见原样,一团漆黑的供品。
这些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她总算在台案后面的墙上找到了一幅画。
这是一幅人物画像,画上的女子身穿如意云纹裳,梳有单螺髻,玉钗簪巾帼,手里提着一个小木箱。
宁莞眯着眼细瞧半晌,也没认出来这画里究竟是哪个。
不过,能叫人特意设案供奉,肯定是不同于常人的。
宁莞掏出帕子,轻拭去画面儿上的灰尘蛛网,总算在边角处看见了一行小字——“杏林春暖,师翡翡”。
师……翡翡?
宁莞顿了顿,旋即恍然,是有这么个人。
师翡翡是师家幼女,生于前朝末,卒于靖朝明衷九年,乃大靖皇后专用女医师,是当时唯一一个专攻妇科疾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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